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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自问

               生死之间的抉择

  昨天我在国内的新华网上看到一段关于爆炸案的详细描述,现摘录于此:“邓成保当时正在给三年级学生上课的语文老师,爆炸发生后,他的下半身被埋在碎砖石里。3月7日上午,在急救室的病床边,记者旁听了公安人员对他的调查询问。据邓成保回忆,当时他正在上第三节课,约20多分钟后,一名30多岁的陌生男子带着两只装了东西的编织袋出现在教室门口。邓成保两次劝他离开,不要影响学生上课。此人坚持不走,趁邓成保返回讲台时突然闯入教室,把编织袋放在教室的第二组第三排课桌旁。当邓成保看见这名男子手中已经打着了火时,立即预感不妙,急喊:‘会爆炸,快跑!’同时,他拉起近旁一名学生往外冲,快到门口时发生了爆炸。”我真心为邓老师的幸存感到欣慰,处在爆炸中心地带的他仅仅被埋在碎砖石里,而没有成为在爆炸中丧生的第四十三个。我想这大概是邓老师反应灵敏、腿脚灵活,离门又近,所以他能够在危难之中逃脱险境,保住性命。我只愿被炸身亡的那些孩子里没有邓老师班上的学生。

  不知道为什么,读着这条消息,我眼前却总是晃动着另外一个身影。她也是一个教师,名叫山嫩·怀特(Shannon White),在美国阿肯萨州的西区小学工作。一九九八年初的一天,怀特任教的学校里有两名学生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伏在校外的山坡上用枪向操场上的人群射击。他们发射了二十二发子弹,打伤九人,打死五人,其中也包括怀特老师。怀特老师是背后中弹的,她用自己的脊背挡住了致命的子弹,以自己的生命掩护了自己怀中的两个女学生。那一年,怀特老师三十二岁,是一个婴儿的母亲。

  我也是个教师。我无意对两个老师处于危难之中的行为作出比较和评价;毕竟,每一个人都有求生的权利,任何人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他人奉献宝贵的生命。这里我只想扪心自问:在相同的情境中,我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

□ 寄自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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